格桑花开
——为在玉树地震中走失的灵魂祈祷……
沉默。沉默不代表语言。我在语言之外茫然地行走
四月,太多的悲伤
太多的破碎,鲜血与废墟。乌鸦在低空聚集
它们黑色的翅膀。我们在另一条通往
幸福的路上
血脉相连的身躯!玉树。四月
压在心口的石头,我的石头。我的诗歌无法触及的高度
灵魂的绝望,不仅仅是因为痛。兄弟姐妹
还有那么多天真烂漫的孩子。我怎样才能抓住你们
无力的、颤抖的手
我们共同的家园。五谷,炊烟,太多的眷顾
在雪线上面缓缓行走
通往天堂的路上,格桑花快开了
幸福的人啊!四月,你们刚刚从梦里醒来,却又瞬间滑落另一场
噩梦
玉树在黑夜尽头,在初生的光里摇荡
幸福的人,措手不及的人,悲伤的人
格桑花瞬间开放
鲜红的花朵。尖叫的花朵。疼痛
沿着雪线走向天堂
十指连心。真切的悲痛
在格桑花遍地开放的日子。四月
走过黑黑的夜,风的顶尖
无数次问,大地沦陷了
海洋还在不在?星星消失了天空还在不在
光的背面是黑,黑的出口是光
哪一只手能阻止闪电?又有哪只手能收留黑夜中的光芒
在接近天堂的地方——我的玉树!我的兄弟姐妹
快乐的孩子。我看见了你们
美丽的眼睛和缓缓张开的、洁白的羽毛
2010/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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